福音神学与圣徒的坚忍(2021教牧论坛)

2022年09月24日
Yang Xibo

弟兄姐妹平安。今天我们要来探讨“福音神学与圣徒坚忍”这个题目。实际上,从很多长辈们的生命见证当中,我们都可以看到神的保守,以及他们在神面前摆上的心志。

在青岛有一位老长辈叫作邸国伦,他年轻的时候是青岛基督徒学生会的主席。1954年他带领所在学生会退出了三自,到1955年清算的时候他被逮捕,关到监狱里。那时,他非常软弱,连祷告都没有了,感觉自己仿佛是被关在铜墙铁壁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撒但也控告他,说神已经离开他了。所以他就动摇了,他决定向审讯员表白自己放弃了信仰再也不信神了。他就跟神说:“神啊,请你允许我跌倒一次。彼得跌倒三次,我就一次就行。让我在他们面前表示我不信你了,然后,我一出大铁门,我就痛哭认罪悔改。神啊,你一定不会丢弃我。”监视的犯人跑去向审讯员偷偷报告,审讯员很高兴,就提审他。他在这之前已经做了很多的预备,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好好说,就很难摆脱这牢狱之灾。在审讯室的时候,审讯员第一个问题就问他:“你还信神吗?你还信你的耶稣吗?”当时邸伯伯就想把之前准备好的台词——他是怎么样通过学习,经过思想斗争,认识到这个信仰是虚伪的,最后决定放弃信仰——向审讯员说一遍。可是当他一开口,所有之前预备好的东西一下子就都忘掉了。他脱口而出的竟然是:“我过去信,现在还信,永远都信!”讲完以后,他就抱头痛哭。因为他知道这个不是出于他,是神的恩典保守他,以至他没有否认主。他本来是一个品学兼优的人,要被送到苏联去进修博士学位的,但是因为信仰他拿不到毕业证,也不给分配工作,26年都没有工作,很长的时间都只能做拉大车或者扫马路的工作。但是他知道,这是圣灵的保守。因为这次的经历,邸伯伯说他才懂得谦卑,才认识到自己真实的光景,才认识了神的爱。他也安慰过很多在大逼迫过程中变节的人。所以,对任何有软弱、失败、跌倒的肢体都不能轻看,若不是靠圣灵的帮助、神加给的恩典,没有一个人能站立得住。

这些前辈们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非常知道自己毫无能力,知道自己真的不行。对他们来说,“圣徒坚忍”真是一个可以带来很深安慰的圣经真理。所以今天我会从两个大方面来分享:第一个方面,圣徒的坚忍是一个协和的真理。第二个方面,我会以圣经真理的描述方式来跟福音神学做一些连结,让我们知道为什么需要福音神学,在这当中对圣徒坚忍的一些帮助是什么。

一、圣徒的坚忍是一个协和的真理

“协和的真理”不是神人合作,神人合作是两个50%加起来。协和的真理是,100%出于神的保守,同时人也应该100%尽他的责任,但这两个加起来还是100%,所以我们称之为“协和”。

古德恩的《系统神学》对于“圣徒坚忍”有一个很好的定义:

圣徒的恒忍的意思乃是﹐所有真正重生的人将蒙神的能力保守﹐并将以基督徒的身份恒忍直到一生的末了﹔而且只有那些恒忍到底的人﹐才是真正重生的人。

首先他指出,有确据(assurance)赐给那些真正重生的人,提醒他们,神的能力会保守他们持续为基督徒,直到他们离世为止;而且他们将确实要在天上永远与基督同住。其次这个定义清楚地表明,能持续地活出基督徒的生命,是一个真正重生之人的证据之一。将这个教义谨记在心是很重要的,否则原本未曾真正得救的人自以为所拥有的,不过是个虚假的确据。

所以在这样一个定义里面我们去思想圣经,我会先查考一个真正重生的信徒,必会恒忍到底的圣经经文;我也会查考那些看起来像是警告信徒,虽然得救但还会有可能再失落的经文。

1、真正重生的人必会恒忍到底的经文

(1)应许神会保守信徒到底的经文:

有许多经文教导,那些真正重生﹑是真基督徒的人,会持守在基督徒的灵命中直到死时﹐并要在死后在天上与基督同在。

“因为我从天上降下来﹐不是要按自己的意思行﹐乃是要按那差我来者的意思行。差我来者的意思就是﹕祂所赐给我的﹐叫我一个也不失落﹐在末日却叫他复活。因为我父的意思是叫一切见子而信的人得永生﹐并且在末日我要叫他复活。”(约6:38-40)

这是一段很清楚的经文,告诉我们,真信徒一个也不失落。

“我的羊听我的声音﹐我也认识他们﹐他们也跟着我。我又赐给他们永生﹐他们永不灭亡﹐谁也不能从我手里把他们夺去。我父把羊赐给我﹐祂比万有都大﹐谁也不能从我父手里把他们夺去。”(约10:27-29)

这里耶稣也很清楚地讲,那些跟随祂﹑属祂的羊,祂要赐给他们永生。祂且进一步说:“谁也不能从我手里把他们夺去。”(约10:28)更明确地翻译为:“他们当然永不灭亡。”这句话强调了那些属于耶稣之“羊群”,就是那些跟随祂而且蒙祂赐永生的人,将永远不会失去救恩,或与基督隔离——他们“永不灭亡”。

圣经里面耶稣的话很多都提到永生:

“信子的人有永生。”(约3:36)

“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那听我话、又信差我来者的,就有永生,不至于定罪,是已经出死入生了。”(约5:24,另参约5:24,6:47,10:28﹔约一5:13)

如果你仔细研究希腊文,“永远”和“生命”这两个词是合在一起了。也就是说,如果圣经大量地讨论神的救赎是给你一个永远的生命,但是你还会失落的话,那不就自相矛盾了吗?“永远的生命”不是一个暂时可以跟神交通的生命,而是一个永远的、在时间上是无止境的生命。这是神的恩典﹐来自于救恩(在约翰福音3:16-17、36,10:28里,永生和定罪﹑永远的审判形成鲜明对比)。支持阿米念派的人反驳说,“永生”只是一种生命的品质,是一种与神有关系的生命型态而已,人可以一时拥有,而后就失去了。然而这说法不能令人信服,因为形容词“永远的”(希腊文aiōnios,就是“永远的﹑没有终止的”的意思)所指的是没有终止的时间,和阿米念派所说的差异是很清楚的。

圣经还有很多很多类似的经文:

“我深信那在你们心里动了善工的,必成全这工,直到耶稣基督的日子。”(腓1:6)

所以永生对于我们这种在罪里非常绝望、倾向靠自己来保持道德品质的人是一个极大的安慰,因为我们知道我们根本做不到。

我以前读神学的时候,在新加坡卫理公会实习,带一个中国人的团契。有一天,我讲了预定论,讲了信徒蒙保守。然后有一个人,我记得他是从中国来的一个电焊工人,跟我讲:“我今天决定要信主。”我问他这么长的时间你都没有信主,为什么今天一定要信主。他说:“我这一辈子全部都选错了。我读书的时候没好好读,跟老师吵架,跑出去工作。后来去部队,又跟连长吵架,又选错。我一生一直做错很多事情,我再也不要自己选了,我老选错,我的生命总是在悔恨当中。所以我愿意被神预定。”他听到了预定,他听到了拣选,他听到了蒙保守,他就觉得应该把自己交给神。

对于一个非常强调自己、在自我当中非常有盼望的人,实际上会很不喜欢这一类经文。好像他自己的自由意志才是最大的。但是人真实的景况就是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当我们被圣灵光照,认识到我们真的是完全无能的时候,我们多么盼望有一位为我们抉择一切,保守我们到底的神,那才是我们的盼望和安慰。

(2)鼓励真信徒要持续相信并委身教会的经文:

圣经里面除了有很多经文在证明神是会保守信徒到底之外,也有许多经文在鼓励信徒要继续地跟从,继续地相信,来显明得救的确据。

“认识神的就听从我们;不属神的,就不听从我们。”(约一4:6)

有些人从来就不在我们当中,没有真正地接受主。继续不断地相信,就是我们蒙保守、圣徒坚忍的果子。我们应该继续追求对神的认识,而不是躺在一个我们所谓蒙保守上。真信徒会更加愿意回应神的恩典。

“只要你们在所信的道上恒心,根基稳固,坚定不移,不至被引动失去福音的盼望。”(西1:23)

“我们若将起初确实的信心坚持到底,就在基督里有份了。”(来3:14)

“你们若常在我里面,我的话也常在你们里面,凡你们所愿意的,祈求,就给你们成就。”(约15:7)

基督一直鼓励我们要主动与祂连结。一个被神保守,完全属于神的人,应该愿意跟神连接,他不甘愿从神这棵葡萄树上被分开。不是说他会失落,而是说他可能会软弱,甚至有时候会埋怨神,但是他会觉得那样不对,应该回到神的里面。

罗马书12章、以弗所书4章、哥林多前书12-14章,都鼓励我们要委身在神所赐的群体当中。保罗一直在告诉我们群体的重要性、神教会的重要性。就像老一辈的传道人常爱用的一个比喻,一块烧红的炭若是从火中取出来,就会渐渐熄灭;我们应该聚拢在炭火堆里面,就会持久地烧旺。即使对心中火热的基督徒来说,这比喻仍然有很重要的意义。神把我们造成要有团契生活的基督徒。与其他信徒一同敬拜、一同作见证、一同团契交通、一同分享上帝所赋予的恩赐等,都是神应许用以保守我们“迈向锡安”的途径。保罗说我们是同属一个身体的肢体。这个身体是一起来转动、生活、成长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生活的正常模式,乃是要归属一个活的、有祷告的、有敬拜的、属上帝的教会。神把这些祝福赐下来,为要使我们能坚守信仰。只要神把这一切从我们生命中暂时收回,我们就会立即觉悟到,它们在我们生命中所扮演的角色有多么重要。因此,让我们不要轻易藐视这些方法,这些方法是能够让我们持守信仰到底的。一个真正重生的人,不会是孤狼式的基督徒,他会羡慕神的教会,会愿意进入神的教会。他也在教会中被神塑造,磨练他的品格,使他的生命可以长得更加的完备。圣徒坚忍确实是一个协和的真理。它告诉我们应该全方位地回归到基督里面。

在最近这一两年的逼迫里,我很感谢神,神借着我们当地的一些教会成为这样一个联盟——谁受伤了,我们就去关注他们;我们自己被冲击了,别人也来关心我们。我们也会在网上彼此问安,定时见面,去分享一些事情,彼此代祷。其实这是非常重要的,免得我们落在孤芳自赏和自义骄傲里面,或是落在抱怨苦毒当中去。我知道很多弟兄姊妹在全国各地为我们祷告,非常的感谢你们。有一天,我们要今世永世都在一起!就算宇宙都要毁灭,我们仍然是不会毁灭的那唯一的共同体。神就是这样赐下教会使我们蒙保守,使我们成长,使我们能够长成耶稣基督的身量。

(3)真信徒身上有圣灵印记的经文:

证明神保守重生之人直到永远的进一步证据,就是神在我们身上的“印记”。这个印记就是在我们里面的圣灵——祂是我们会得着所应许之产业的“凭据”:

“你们既听见真理的道﹐就是那叫你们得救的福音﹐也信了基督﹔既然信祂﹐就受了所应许的圣灵为印记。这圣灵是我们得基业的凭据﹐直等到神之产业被赎﹐使祂的荣耀得着称赞。”(弗1:13-14)

这个印记就说明,神已经付了头款,祂一定会付全款。我们买东西,付了头款之后,后面有可能就没能力继续付了,但这个头款是神付的,祂是无限的神,是创造宇宙万物的造物之主。祂已经付了一个头款就是圣灵,后续祂一定会把这件事给完成。

同时,圣灵会在我们心里证明我们是神的儿女。就如保罗所说的:我们“所受的不是奴仆的心,仍旧害怕;所受的乃是儿子的心,因此我们呼叫:‘阿爸,父!’圣灵与我们的心同证我们是神的儿女”。(罗8:15-16)圣灵会来证明,祂通过在里面给我们一个真实的感受,是这世界无法理解的。在圣灵里面,我们真实地知道我们的父,知道我们的救主耶稣基督,知道我们不再是奴仆,我们是属于神的。这一些都可以在我们去寻求、去思考默想的时候,成为我们的确据。

圣灵也会帮我们治死身体的恶行,使我们结出圣灵的果子。当我们看到我们的一些坏习惯被对付,我们生命开始结一些果子的时候,就会很清楚地知道这也是我们蒙保守的一个证据。是圣徒坚忍和圣灵在我们身上作工的证据。这也是耶稣所讲的:“凭着他们的果子,就可以认出他们来……凡好树都结好果子;惟独坏树结坏果子。”(太7:16a、17)彼得也是这样讲:“你们要分外地殷勤。有了信心,又要加上德行;有了德行,又要加上知识;有了知识,又要加上节制;有了节制,又要加上忍耐;有了忍耐,又要加上虔敬;有了虔敬,又要加上爱弟兄的心;有了爱弟兄的心,又要加上爱众人的心。……你们若行这几样,就永不失脚。这样,必叫你们丰丰富富地得以进入我们主救主耶稣基督永远的国。”(彼后1:5-11)我们看到一个重生的、坚忍的生命,真正重生的信徒,必蒙神保守到底。所以,我们也可以凭着这样的经文去思想,神是不是使我们更认识祂的圣洁,认识祂的慈爱,并且不像以前那样结出的是自私、忧郁、自怜的果子。我们在神里面得到真实的释放,结出圣灵的果子,这些都会成为我们圣徒坚忍的凭据。

(4)约翰·欧文的五项论证:

不止如此,约翰·欧文在他的巨著《对圣徒坚忍教义的解释与证实》一书中列出了五项基本论证,来证实坚忍的教义与圣经整体的教导是一致的:

第一个论证牢牢建立在上帝不变的本性之上。神已经让自己委身祂的百姓,祂与他们的关系是不可改变的。神不可改变的本性就保证了我们会蒙保守到底,祂不会随意地改变祂与我们的关系。

第二个论证以上帝不变的旨意增强了前一个论证。欧文指出,神的预知、大能、不变的旨意和持续不断的爱,都是圣经清楚教导的。在这点的论证过程中,他用了大量的经文来证明我们是不会被抛下的。

第三个论证是根据恩典之约本身开展的。恩典之约在基督里得到更新:恩典之约是由耶稣基督作中保,由祂批准,因此是纯全的和确定的,因为耶稣基督已经满足了这约对上帝和对人提出的要求。欧文强调了约的应许与无条件,就是神单方面的眷顾、赋予、成全。他知道恩典之约就是白白的恩典,并不出于人的工价。所以他用大量的篇幅把恩典之约讲清楚,把白白的恩典讲清楚。那些经文被大量地罗列,以便把神学关系讲清楚。这是欧文论证的第三根神学支柱。

第四个论证就是神诸般的应许,它们构成了恩典之约的核心。这些应许就是神白白的恩惠的作为,显明神的善意和慈爱向罪人、通过基督、在恩典之约中发出。在这约中,因祂的诚实与信实,祂让自己委身作他们的神,为了他们而把祂的儿子赐给他们,让圣灵与他们同住、并一同赐下向他们所要求和他们所必需的事,好使他们在祂眼前蒙悦纳,带领他们以自己为乐。欧文强调,这些应许的保证是神的信实——神不说谎。他把各样的应许列出来作为圣徒蒙保守的证据。

第五个论证就是基督中保的工作,这也是他认为最有力的论证。他把基督所有的工作都拿出来讲:基督作为神的中保,保证神的信实;作为大祭司,在十字架上献祭;在神的右边现今为我们代求,这些代祷是今天我们蒙保守的可靠保障。基督受死的果效也存到永远。欧文就是在论述救恩的真理。对他来说救恩的真理和圣徒坚忍是完全联系在一起的。当你透过圣经看到神大能的、完全的、白白的拯救,你的内心就会被激励,你也知道自己是在神手里面,是不会失落的。

不仅是欧文,许多神学家也都是如此论述的。他们不会把圣徒坚忍只是作为整个系统神学中的一部分去论述,而是将它跟整全的圣经的真理连在一起去论述。就像欧文让我们知道,圣徒坚忍是与神的本性,神的旨意,基督的工作,神一直以来的应许连在一起。所以,圣徒蒙保守的真理不只是一个概念,而是在你生命当中,越去了解就越带来得救确据的真理。

2、警告得救还会失落的经文

圣经中还有一些经文,似乎是警告那些没有持守到底的人,会失去救恩。比如:

“论到那些已经蒙了光照、尝过天恩的滋味,又于圣灵有份,并尝过神善道的滋味,觉悟来世权能的人,若是离弃道理,就不能叫他们重新懊悔了,因为他们把神的儿子重钉十字架,明明地羞辱他。就如一块田地,吃过屡次下的雨水,生长菜蔬,合乎耕种的人用,就从神得福;若长荆棘和蒺藜,必被废弃,近于咒诅,结局就是焚烧。亲爱的弟兄们,我们虽是这样说,却深信你们的行为强过这些,而且近乎得救。”(来6:4-9)

“因为我们得知真道以后,若故意犯罪,赎罪的祭就再没有了,惟有战惧等候审判和那烧灭众敌人的烈火。人干犯摩西的律法,凭两三个见证人尚且不得怜恤而死;何况人践踏神的儿子,将那使他成圣之约的血当作平常,又亵慢施恩的圣灵,你们想,他要受的刑罚该怎样加重呢?因为我们知道谁说:‘伸冤在我,我必报应。’又说:‘主要审判他的百姓。’落在永生神的手里,真是可怕的!”(来10:26-31)

“倘若他们因认识主救主耶稣基督,得以脱离世上的污秽,后来又在其中被缠住、制伏,他们末后的景况就比先前更不好了。他们晓得义路,竟背弃了传给他们的圣命,倒不如不晓得为妙。”(彼后2:21)

对于这类经文,一般有三种解释:

(1)失落的人从开始就未得救

认为那些失落的人一开始就没有得救是挺好理解的:就是在今天我们的教会当中,有一些人只是混在其中。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好土地。他们的信心只是暂时性的,神迹性的,传统性的。所以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有重生得救,但他们可以很像一个重生的基督徒,最后他们就失落了。

(2)除了得救不失落的信徒,还有得救会失落的信徒

这个观点认为:除了得救且不失落的信徒,圣经还划出一部分叫做“得救会失落的信徒”。《教会》杂志刊出了一篇文章——《希伯来书中的警戒经文与新约共同体》,作者在文中就提到了这种观点。这种观点是美国的作家、牧师、神学家里奇·拉斯克(Rich Lusk)在其关于希伯来书 6:4-8 的两篇文章中提出的。拉斯克是阿拉巴马州伯明翰市三一长老会的牧师,也是《圣约》等的撰稿人。他认为,神把世人不是分为得救和不得救的两类,而是三类:一类是蒙保守到底的信徒;一类是得救却没有恒忍,也就是说不蒙保守最终会失落的信徒;第三类是非信徒。

(3)警戒会失落是救恩的手段

《希伯来书中的警戒经文与新约共同体》这篇文章中详细介绍了这种观点。持这种观点的神学家认为:希伯来书的作者不是在提供一种假想的场景来纠正他读者的想法,而是在警戒他们有一种真实的危险,叫他们不至于背道。所以,他们真是有一种危险:如果继续去轻慢神,最终会不得救,但是神却会保守本属祂的人到底。他们不是没有失落的危险,他们是有真实的失落的危险。

那你说,这样有没有圣经的证据呢?比如使徒行传27章24节,当保罗坐船要去罗马的时候,遇上大风浪,船都快沉了。但神的使者在他身边,晚上向他启示说:“保罗,不要害怕,你必定站在凯撒面前;并且与你同船的人,神都赐给你了。”就是说神一定会保守他们到底。第31节,保罗去对百夫长和兵丁说。当时有一些水手假装在做事,其实是准备要逃走了。保罗对这些人说:“若不等在船上,你们必不能得救。”这是真实的,如果这些人逃走了,他们没有一个人可以得救。但神同时也保证了他们的得救。这两件事都是真实的。所以这个“真实”也是神在历史当中,在时空里用来使他们蒙保守到底的手段,这叫做“救恩手段观”。

这有点像神应许把信心赐给选民,虽然选民是靠着神的拣选重生而得的,但是神对选民的要求是要以信心来信靠,藉着信心来得救。这既是使徒们竭力宣扬的,也是我们今天应当效法跟随的。我们呼吁人的信心与基督连结,是注重在基督的应许之上,是注重在圣经的话语之上。拣选不会毁坏信心的真实性,同样,真实的危险也不会毁坏神对他们的保守。

我再举个例子:在大卫的时期神曾说这城的人会把他交出去,这是一个确定的危险。(参撒下23:6-13)虽然这个危险并没有实际地发生,但却并不是说这个危险就不真实,危险仍然是真实的,但是神却以之为手段,使祂的儿女能够转向神。就好像一个父亲牵着三岁的儿子要过马路,父亲对儿子警告说:“你一定要牵牢爸爸的手,不然你可能会被车撞死。”但其实这位父亲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他绝对会尽全力保证儿子能够平安地过马路。

巴文克认为,从圣经的劝诫当中推断出来全然失丧的可能性是完全错误的。这一结论并不合法,就好比根据基督受试探推断出祂可能犯罪一样。结果的确定性却没有使手段变得多余,而是在神的旨意中,与手段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基督是真实地受试探,但祂没有犯罪。真实受试探的人,必然有犯罪的可能性,但是基督却没有犯罪,因此才能救赎我们。祂受试探并不因祂没有犯罪变成一件假的事情,好像祂实际上从来没有受过试探。因此,巴文克就讲,那些警戒他们会失落的警告,是真的有会失落的危险。如果我们这些属神的人不遵行神的话语,也不在神面前活出祂坚忍的生命,就会失落。但是神保守的恩典恰恰是透过这样真实的警告来使我们最终得救的,这就是“救恩手段观”。有很多的神学家都采用这样的观点。

二、福音神学与圣徒坚忍的关系

圣徒坚忍是一个协和的真理。圣经是这样教导的,而且这也是神救赎的保证,在这个基础上我才能谈福音神学。因为福音神学也是遵循古旧的福音,把目光集中在积极建造的部分以及福音的核心、福音的应许和福音的实践上面。所以它和圣徒坚忍是密不可分的。

当你得救不在乎你的行为,你还有什么动机去行善和悔改?面对这个问题很多人会发现:我没有动机再去行善,反正我都不用下地狱了。他能够悔改,能够得救,能够去行善,源于他要做得好才能脱离地狱的火。他根本性的动力来自于恐惧。欧文很清楚地讲到:把恐惧当做虚假得救之道的,以及为赎罪做出的一切努力,是神学错误的根源。欧文讲得很严重,他说以恐惧来作为你的激励,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

我们得救若不在乎行为,人悔改、行善的动机就不再出于恐惧而是因为爱神——我们和神进入“恋爱”的状态,我们不想得罪祂;我们希望能够得到祂的喜悦,祂的喜悦就是我们的喜悦,正如我们的喜悦就是祂的喜悦一样。所以为了能使拯救我们的神高兴,我们很愿意行善,走出自我中心,享受与神的关系。很多传道人会模仿唐崇荣讲道的语气,因为他太喜欢唐崇荣了。这很自然,你喜欢哪个人,就会保留他的画像,为他树立雕像,因为你很想像他。所以,为了效法基督,我们也愿意来行善和悔改。我们愿意和祂相交,因为圣经里面讲得很清楚,我们遵循这位神的旨意就与祂同在,就与祂相交,就在光明中。我们愿意一直跟神有甜美的关系,我们太爱这个甜美的关系了,就愿意真的悔改回到神面前。我们也会有一种惧怕,就是怕让我们的神伤心,但这是敬畏。加尔文讲,虽然都用了一个词“惧怕神”,但是基督徒真正的敬畏神和魔鬼的惧怕神是不一样的。真正的敬畏里是有神的应许,有神的爱。那个爱和应许推动我们去悔改和行善的,使我们更加享受神的应许和渴望神的爱。初信的时候,我们都是害怕下地狱,害怕被地狱的火炙烤。但是神更愿意用前面美好的一切来引导我们。

接下来讨论福音神学的时候,我希望大家能够明白,福音神学为什么会在福音上面让我们看到神的荣美,以至于我们不再是被对地狱的恐惧赶着走,我们是被神的荣耀抓着走。

1、福音神学聚焦福音的核心

福音的核心在福音神学中有三个确定的要素,即道成肉身,救赎之工和末世论。是关于耶稣的生——神来到世上;是关于耶稣的死亡——耶稣十架的代赎;是关于耶稣的复活和祂再来掌权。这三个核心对应有三个标识,马槽,十字架和冠冕。

对福音核心的探讨,给家庭教会带来一个益处,就是帮助我们聚焦在福音的核心上。因为大部分人会把悔改和相信也当成福音的一部分。卡森说这是可行的,但悔改和信心并不是福音的核心。称义是单单借着信,但真正的信永远不可能是单独的。信是一个指令,它指示我们接受福音以后应该如何行。福音是基督和祂所做成的事情。祂做成这件事以后,我们才有悔改的能力,知道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邪恶,知道我们的罪。福音指明了我们需要相信才能够悔改。福音会带来好行为,但是人如果离开福音的核心就会只注重好行为,就是行为主义。福音会带来敬虔,然而如果只注重在敬虔上,就变成敬虔主义。福音神学是让我们回到福音的核心去认识福音。

2、福音神学指出了三个颠倒

福音的核心带来三个颠倒——上下颠倒,里外颠倒,前后颠倒。

(1)上下颠倒:基督由天降下成为人,我们就不应该往上爬,而应该服事人,成为众人的仆人。

(2)里外颠倒:我们不再看重外面——穿什么衣服,谈吐如何,有没有文化,开什么样的车,不再用这些表达我们自己。我们不再透过民族、身份、家族来定义自己,而是我们里面那个重生的生命定义了我们这个人。我们从里面是属于永远的神,基督徒里外发生了颠倒。

(3)前后颠倒:我们已经注定要进入神的国度。我们必蒙保守到底,这跟圣徒坚忍密切相关。我们一定蒙保守直到神的国。活在今生的基督徒是带着盼望活出将来那个国度的公义和圣洁,只有那个国度才有的荣美的样式。我们是已经活在神永恒当中的人,永恒的生命已经进入了我们里面。前后颠倒就是我们现在活出那个生命。

有人曾经问:保罗说,我们应该只知道耶稣并祂钉十字架,这跟三个颠倒是不是冲突的呢?不是的!因为十字架是这三个颠倒的核心。上下颠倒,是耶稣道成肉身生在马槽里,但这也不是最卑微的行动,十字架才是基督最卑微的行动,所以上下颠倒最终指向十字架;里外颠倒,是代替性的救赎,是基督的义成为我们的义,这是十字架的代赎工作;前后颠倒,是基督已经保证你的生命最终能进入那个国度,这个新的生命是十字架的代赎赋予的,因为我们有新生命才能先进到那末后才完全显现的国度。所以十字架是这三个颠倒的核心。

3、福音神学区分出三条道路

福音神学继续讲到三条道路——非信徒、宗教徒、福音:非信徒是没有神,自己做主;宗教徒是我顺服,所以神接纳我;而福音是神透过基督接纳我,所以我顺服。

顺服的动机是什么?非信徒和宗教徒常常会有恐惧和骄傲,因为看重利益得失,达到目标就骄傲,达不到目标就自卑害怕。但在福音里因为基督的救赎,我们心中满有感恩和喜乐。神把那白白得救的恩典、永恒的生命赐给我们,我们才能够去顺服,因此我们就摆脱了恐惧和骄傲。我们所行的一切善,所有的悔改,在神面前长进的动机,都是因为基督救赎了我们。祂在塑造我们,一切都有祂的美意,因此我们是在感恩和喜乐当中前进。

为什么要顺服神?非信徒说,只有对我有利我才去做;宗教徒会说,我顺服神是为了从祂那里得好处;但在福音里的基督徒说,我顺服神,好得着神,以祂为乐,像祂一样圣洁。我们想得着的是神本身,没有比祂更大的礼物,没有比祂更大的好处。我们会发现,非信徒和宗教徒都一样,当自己达到自己的标准,会感觉有信心,不同情跌倒的人;当达不到自己标准的时候,会感觉自卑、没有信心,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者。但福音说,我其实比我所知道的还失丧,我是罪人中的罪魁,我没有比任何人好,所以我要谦卑;但我有比宇宙更大的神,祂爱我,为我舍己,祂给我无比的爱和信心,因此我有更深的谦卑和更大的信心。所以我不鲁莽,也不自怜和自哀。

4、福音神学包含丰富的圣经神学主题

福音神学也提到了圣经神学。卡森讲到圣经神学里面表达了二十多种经典的福音主题。每一个主题都能从头到尾解释福音,让我们更看到福音的丰富和荣美。所有的圣经神学主题(例如,王国、救赎、献祭、婚姻,等)都能够全面性的统摄,使我们看到福音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丰富。我们就会更加去研究、去理解,我们的生命就更加的喜乐。

因此,福音能适应不同的文化。虽然不同的文化中偶像各异,但福音却能针对所有的偶像去处理不同文化中的顽疾,且给予他们能够明白的拯救,以至于他们可以全面地认识福音。

5、福音神学助益于教牧实践

福音不是圣经的每一件事,这是系统神学;福音影响一切的事情,这是教牧神学。接下来用几个教牧实践的例子来描述福音神学对教牧实践的助益。

(1)解决抑郁的问题需要福音。非信徒说,你只要接纳自己,抑郁就好了,不要那么执著;宗教徒说,你犯罪了,你要悔改,你有偶像;但在福音里的基督徒说,是的,我应该更深地挖掘我生命中的偶像——我的假神和假救主,它不能给我真正的安全感。例如,对于掌控欲强的人来说,他在基督里会深刻地发现,掌控这个世界的不是他自己,而是神。神使万事互相效力,甚至赐下祂的爱子给我们。我们的神不会在我们前面挖一个坑去害我们,这是基督十字架的保证。神既不爱惜自己的儿子为我们舍了,岂不把万物都赐给我们吗?所以基督一定不会背叛我们,祂不但彻底赦免了我们,也能拯救我们,我们也要以祂为乐。这是因着掌控而陷入的抑郁,在福音里得释放的例子。

(2)处理人际关系、面子问题这些中国人常见的问题,也需要福音。非信徒常常会利用人际关系,也小心自己被人利用,所以人际关系会被降格为一种买卖、一个互惠合作的关系;宗教徒却会说,别人的面子、认可都是我价值体系的一个表达,我能得到其他弟兄姐妹的称赞,为了这一点,我甚至愿意牺牲我自己,因为我觉得被称赞是很重要的。其实面子问题同样隐藏在我们教会和牧者当中。但在福音里的基督徒会被福音更新,因为耶稣单单爱我们为我们而死,祂不是为我们背后有什么可利用之处而死,祂就是为了你而死,为了你与祂的关系而死。我们因着祂的爱有深刻的满足与喜乐,所以我们可以为他人的益处而舍己,而不是因为有利可图。也不是为了我们自己的面子,我们从神那里已经得着国王的认可,为什么还要奴隶的称赞呢?所以我们不需要去维护我们的面子问题。福音让我们看到神的爱的单纯性,那样直接在我们身上,以至于我们可以走出自己的面子。

(3)对待性的关系,非信徒认为,性是一种生理胃口,这是他的自由;但宗教徒会说,性是肮脏的,至少是一种会导致犯罪的冲动;但在福音里的基督徒说,性反应了基督的舍己,祂完全向我们透明,祂完全无条件地放弃了自己,为我们牺牲,因此我们不应该有婚外性行为,不应该搞暧昧,这是罪。性只有在完全委身、完全透明、永恒的婚姻中才有完美的关系。夫妻不应该只在性方面敞开,更要在文化、价值、社会、个人等方面把自己交给对方。我们不应该一方面寻求亲密关系,却在生活的其他方面保持自我。所以基督让我们展现祂向我们的完全的舍己、完全的圣洁,使我们可以去面对性的问题。

(4)在对待父母上也需要福音。非信徒、自由主义者倾向忽视家庭成员的重要性,为了他的事业可以忽略自己的孩子;宗教徒倾向成为父母期望的奴隶,也就是说他是道德主义者,他觉得自己该做,就算父母说错的,他还是要遵从;但在福音里的基督徒因为基督已经除去了我们与神敌对的关系,基督带我们进入天父永恒的家,天父是我们安全感的来源,天父的真理是我们首先要顺服的,就如基督做的一样,所以我们不会过于依赖父母,也不会敌视父母。地上的父我们应该孝顺和顺从,但我们不是愚忠,因为地上的父母并不完全。我们要用爱心说诚实话,当他们做错的时候,我们可以提醒他们,去孝敬父母。

(5)对待其他的种族和文化需要福音。非信徒会倾向于认为所有文化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真理,包容是唯一、也是最高的价值;而宗教徒会倾向于在自义和骄傲中觉得自己的文化比其他文化和种族优越,把自己认同的文化偶像化;但在福音里的基督徒是因着耶稣进入文化、超越文化,所以我们不绝对化某种文化,我们可以在福音的真理当中批评自己的文化。我们和文化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因为我们有被圣经更新了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可以去判断这些事情。所以我们可以赞赏,也可以自我批评。

(6)对待传福音需要福音。非信徒、相对主义者说,我讨厌人家传教;宗教徒说,应该在给人家传福音的时候表现自己更高尚、更好、论述更正确、比别人知识量丰富,等等;但在福音里的基督徒因着基督的救赎,知道我们没有比任何人好,只是神白白的恩典给了我们,我们必须谦卑地传讲,而不是骄傲地传讲。我有基督的认可,我不怕嘲笑,所以我勇敢地传讲。我知道宇宙中最伟大的神定睛在我身上,我有无比的信心勇敢地去讲。我们知道福音是基督、是比宇宙更大的神做成的,所以祂可以拯救任何的人。我们可以向那些最死拧、最不可能信主的人、甚至是杀人犯来传福音,因为我们相信只要神许可,他就一定会得救。这使我们能够坚定、喜乐和谦卑地传讲福音的重要的根基。

(7)对于祷告需要福音。非信徒认为,不需要祷告,因为没有神,我只要控制环境就好;宗教徒会认为,我们的祷告主要是祈求,当进入困境时,祷告比较多,祷告主要是为了改变环境,祷告是为了跟神换安全感,等等;但在福音里的基督徒,我们祷告主要是敬拜和赞美,我们祷告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与神同在,我们知道这件事非常的重要。

(8)对于人生的意义需要福音。非信徒认为,我就是自己的意义和价值,我不需要别人来定义;但宗教徒认为,我指望靠着自己的表现得到精神上的拯救和接纳,我造出各种偶像——我的才能、我的道德记录、我的个人成就、我的社会地位,我绝对离不开这些东西,有它们我才能有希望、意义、快乐、安全感和重要性,虽然我声称自己信神;福音却告诉我们,我们生命中有很多好的东西——家庭、工作、事奉,等等。但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讲没有一样是必不可缺的。没有这些东西我不会焦虑、痛苦,我不会依赖它,因为我有基督,祂才是最好的。我不能爱这些东西超过爱神。当它们失落,我们会有痛苦,但是却不至于崩溃。

(9)面对苦难需要福音。非信徒会说,这都是别人的错造成的,或者他自责地说,我太后悔了,我没有及时做什么来阻止苦难发生,然后他就会感受到人生的虚无、内心的痛苦和控告;当宗教徒进入苦难时,他对神和自己就感到愤怒,像约伯的朋友一样,认为好人理所当然得到神的青睐,过上好的生活,或者他有一个很深的内疚说,我是不是深深得罪了神,这回我完了,这位神一定要把我治死了,我没有盼望了,我该怎么办?但福音告诉我们当这些苦难出现的时候,我们本来一切的惩罚都落在耶稣身上,我受苦不是成为我救赎的代价,神只接纳基督一次性的代价,我受苦不是在付代价。很多宗教徒会认为自己受苦是在付代价去赎罪,其实基督已经一次性付上了,永远付上了。现在祂允许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是为了炼净我,使我更像祂,祂使万事互相效力,叫我最终得益处,使我的生命可以被改变,这是神的手。而且我本该得的是下地狱,但基督却让我有永生。比癌症这些难处更糟糕的下地狱,神都已经为我们挪去了,这些难处还算什么?即使肉体生命失去了,我们也在神的怀里。我们的盼望不在今世上,将来我们还要进入永恒的家,我们还有复活,在新天新地当中,与基督一同做王。

结语

我再重复一下福音神学和圣徒坚忍的关系:福音神学是遵循古旧的福音,把目光集中在积极建造的部分,以及福音的核心、福音的应许和福音的实践上,使我们更认识基督,与基督连结,更喜欢基督的救赎和祂的工作。

“当用各样的智慧,把基督的道理丰丰富富地存在心里,用诗章、颂词、灵歌,彼此教导,互相劝戒,心被恩感,歌颂神。”(西3:16)

我有路德宗的老师,他说路德宗的教会在抵挡世俗化过程当中还是相当有力量的。聚会处的弟兄姐妹,他们每个礼拜都领圣餐,即使他们讲道很道德主义,但是他们领圣餐的时候就逼得自己重新思想与基督的关系。所以很多人的生命还是健康的。我们的长辈会在困苦和牢狱中被逼着与基督连结,我们大多数人可能还没经历这些,不过有些人已经在经历了,我相信以后他们要成为见证。

我们这时代的年轻传道人要继续传扬福音,像歌罗西书3章16节所说的,把基督的道理根据祂自己的话丰丰富富地存在心里,以至你可以常常默想,你和基督在这样的默想中相交,和祂灵交,以至你的生命更加看到与祂同在的荣美。这时候你就知道你属于祂,永不分离。愿神祝福你,祝福我们每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