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唐牧师

前言

“福音与文化”这个主题很大，大到不知从何切入。对此，我的讲述方式可能和你从前听过的不太一样。各位弟兄姐妹可能需要适应一下，好把心态、思想和观念纠正过来。宣讲福音，我是从耶稣基督讲起；讲论文化，我是从每一个社会的状态、社会对福音的反应谈起。我很注重文化，我举办交响乐的音乐会，建立博物馆，设立学校，这些都是文化事业。但是，我今天不从这个角度讲述。

神造人之初，祂赐予人完全不同于动物的两个超越性：宗教性和文化性。所以，当政治要消灭宗教和文化，不啻于以脚踢石头，政治家如此行注定要失败。因为，这违背神的创造，也违背人性。耶稣降世，是道成为人，并非以人去寻求道。人寻求道是宗教要做的事情，道降世为人是神做的事情。耶稣道成肉身，进入世界，成为人的样式，活在人世中。这意味着，祂必须进入一个具有文化处境的社会中生活。

基督与文化这个主题，于中国的基督徒而言非常陌生。事实上，这个主题曾在神学家理查德·尼布尔（Richard Niebuhr）的《基督与文化》中被深入阐释、剖析，其中提到基督与文化的五种关系（今天我不赘述）。但我要提及其序言中鞭辟入里的一句话——“犹太人如果不杀死耶稣，耶稣一定会杀死犹太文化；所以，与其我们（犹太人）的文化被祂除灭，不如我们先除灭祂。”

基督与文化是否势不两立？文化是否看待基督为仇敌？若果如此，那么基督教在世上究竟应当亲近文化、讨好文化、排除文化，还是要改造文化、超越文化？这涉及很多范畴，或是我们永远无法思考清楚，却又是应当思考的事情。

在探讨基督与文化之前，我们先来论述“知识分子”是怎样的人。大学教育能使人积累知识，而单纯地积累知识并不能使人成为知识分子。电脑和图书馆装着很多的知识，但是此二者并非知识分子，因为他们无良知，也不具备与世界人类共鸣的责任感。真正的知识分子当从良知超越民族文化这个角度来看待文化，他们最大的责任就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他们把整个民族的命运跟他们自己连在一起。他们认为，只有全国人民都幸福，他们才能过一个幸福的生活；如果全民处于痛苦中，他们应当有良知，担当整个国民的痛苦。人民痛苦以前我先担忧，人民享乐以后我才享受，这才是真正的知识分子。 

一、耶稣基督与文化界

耶稣在世上的时候，多次提到天国。但是几乎没有提及世界文化。耶稣也没有提到过政治立场和文化立场。祂也不曾提及我们应当以怎样的艺术、语言、文学、服装、吃喝、习惯来过基督徒的生活，以此彰显信仰，表达立场。 耶稣不曾跟从世界潮流，而是向我们传讲天国的福音，我们向你举哀你不捶胸，我们向你吹笛你不跳舞（参太11:17）。所以，耶稣基督在世，不跟从世界文化，祂在相对的世界没有什么绝对要求。但是，祂完全跟随神的旨意前行。

今时今日，有些牧师喜欢和高官打交道、攀关系、讨情面，希望高官对教会友好一些，这是否合乎圣经暂且搁置不谈，我们且来考察耶稣是如何做的。祂在世上之时，没有去找祭司长、希律王、彼拉多、法利赛人、律法师和文士。相反，透过约翰福音第三章可以看到，是高层的宗教领袖来拜访耶稣。耶稣基督在此作成很好的榜样，教导我们应当怎样在世与人交往。年轻人拜访老年人是世上的准则。例如，孔子拜访老子。历史上，孔子比较年轻，老子比较老，年少的拜访年老的。而圣经中却是尼哥底母拜访耶稣，那时尼哥底母大约六十多岁，而耶稣三十多岁，年老的拜访年少的。所以，不像今日的有些基督徒，喜欢接触一些老板、官员、文化界知名人士，耶稣基督没有接触文化界人士，祂对此根本没有兴趣。

但是，耶稣并非跟这些阶层的人没有交集，耶稣跟他们接触之时，正是耶稣上十字架的时候。就在那几个小时里，祂被捕并见到了希律、彼拉多、该亚法——宗教界、政治界、文化界的这些大人物，那正是祂要离开世界的时刻。圣经为什么这么安排呢？因为，基督跟这些大人物接触的那天，也是祂完成弥赛亚工作，在世遵行天父旨意的最后一天。祂跟该亚法见面，跟彼拉多见面的时候何时答言、讲些什么，跟希律王见面的时候甚至有没有发表任何一句话。这些都是基督徒在思考“文化和使命”是应当注意的。

当然，基督教与文化界并不脱节。基督教开展各样事工，在教育和文艺等方面对世界都有所贡献。世界的文化何时开始尊重基督和基督徒的？这段历史悠久、详实，我们时间有限，无从说起。但我们都知道，今天在很多地方，伟大的政治家尊重基督教，伟大的文化界人士佩服基督徒，伟大的文学家受福音启发写出佳作，伟大的音乐家从圣经领受了创作泉源。历经两千年，世界逐渐接触基督教，慢慢发现基督教的伟大。许许多多文化界的伟人，都受到了基督教思想的启发，这些都不用赘言。

无论是耶稣亲自的接触，还是教会后世产生的影响，都表明耶稣和文化界并非没有关系。那么是怎样的关系？透过圣经，我们首先可以看到，文化界的各个阶层抵挡和杀死了耶稣。

二、抵挡耶稣的世俗力量

耶稣跟各阶层接触的那天，祂共接触了六个阶层——政治界、法律界、宗教界、军事界、财经界、群众界。但是这六样里面没有哲学、艺术或诗歌等文化领域。那天，这些力量都抵挡耶稣，要把祂钉在十字架上。所以，耶稣是被这些世人认为最尊贵的人所抵挡的。那么，究竟是谁杀死了耶稣？是犹太人吗？当然是。是罗马兵丁吗？也不能说不是。是错误的法律、政治，政治、法律与军事之间错误的联合？都可以说是。

回顾耶稣生平，可以说：耶稣出生之时，是政治利用宗教；耶稣受难之时，是宗教利用政治。希律王是伪政府的领袖，罗马政府设立来统治他们不喜欢的犹太民族的。希律王本没资格做以色列的王，因为他不是犹太人。希律王也清楚他没有资格且不合法，他知道犹太人不喜欢他。所以，他建圣殿来讨好犹太人。在耶稣出生时，政治利用宗教来实行统治。耶稣受难时，祭司长和法利赛人聚集想要杀死耶稣，就利用彼拉多。这是以政治手段实现宗教目的。不论是“政治利用宗教”，还是“宗教利用政治”，都是在文化中发生的事情。

政治跟宗教之间的关系很复杂。有些政治家，政权和军权都由他一人把控，他是绝对的统治者，他的意志比宗教和文化更加重要，军事是他的强硬手段，来完成政治目的。所以，有些国家的宪法写着民主、自由，其实毫无民主、自由可言。例如，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宪法支持宗教自由，但何谓自由却由政治家来解释，在政治家的解释下“反宗教也是自由的”，这完全违背了宪法中宗教自由原则。这实属欺骗，是对国际、对人民的大谎言。作为中国公民，你以为熟读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便可以依法和政府辩论？事实上，政府可以用法制来管理你、审判你、刑罚你，但是你不可以用法律来约束国家。用不同的方法来处理同样的事情，这不是法治。

自诩法治、民主的国家又如何呢？例如，在世界政治和人类历史中常被提及的雅典的民主模式中，民主是少数精英人士才具备的权力。奴才、俘虏和妇女是没有民主权力的。这种民主根本不是以人权为基础，并非真正的民主。诞生这种民主的雅典也不是伟大的文化。严格来说，雅典的民主是虚假的。然而，常被法学家忽略的加尔文的民主却是合乎圣经的民主。

我举这些现当代的例子，是为了从历史文化的视角来理解，圣经中基督与政治、基督与文化的关系。接下来让我们回到圣经中来思想，为何上帝要等到以色列人在埃及地寄居四百三十年，被法老鞭打、统治、逼迫后，才带领他们出埃及，并赐下十条诫命呢？没有神的律法以前，世上所有的法律都是君王利用他的雄心大志来管理人民所定的条例。君王制定法律的时候，人民没有权利参与制定。当君王用野心统治百姓的时候，他定的条例就是审判你的武器。所以，这种法制不是真正的法治，这种法律不是真正的法律。上帝赐下“十诫”时，是凭着上帝的圣洁、公义、公平、慈爱与诚实，这个律法永不更改。因为这个律法完全是从神的公义和圣洁发出来的，与人的法律完全不一样。

上帝有没有反对民主？没有，但是上帝告诉人们，民主不是绝对正确的。当以色列人要求为自己设立一个王的时候，他们在撒母耳面前哭诉，求为他们设立一个王，好像别的民族一样。撒母耳心想，以色列人不要上帝了，以色列想要建立政治制度了。所以，撒母耳就到上帝面前说，你的百姓不要你了，怎么办呢？上帝说，撒母耳你哭什么，你现在挂虑什么？照他们的意思去行吧！你看见没有，上帝没有反对民主。百姓要什么，上帝顺着你，但是上帝同时告诉祂的百姓，他们的王会收很多税，他们的王要派他们去打仗，他们的王会给他们很多苦难。（参撒上8:1-22）这表示神一方面同意人的要求，一方面警告人可能会产生的危险。所以，我个人认为神非常尊重人，但是神也提醒人们，人权可能导致的错误是什么。时至今日，世上许多发达国家都认为，民主是最牢固的政治制度。但是圣经对民主制度带来的副作用，作了重要的提醒和警示。

当耶稣受审判的时候，耶稣所遭遇的，毫无人权、宗教自由、法治精神和民主可言。耶稣被政治力量所杀，被宗教力量所杀。政治力量利用宗教，也被宗教所利用。当彼拉多用罗马严格的法律来审问耶稣的时候，耶稣一句话都不讲，彼拉多问，你不回答我吗？你岂不知道我有权柄置你于死地、也有权柄释放你得自由吗？这显示了政治家的傲慢，政治家以为只有他们是最后的裁定者，决定人生死的权柄在他们手中。这个时候，耶稣为了纠正人的傲慢和错误说：“若不是从上头赐给你的，你就毫无权柄办我。”（约19:11）这句话不像一个受审判的人能讲出来的，耶稣在最重要的时刻，讲出不偏离神旨意的真理。

这正是基督教对世界，对傲慢的政治界所讲的最重要的一句话：你以为你是谁？！若不是我天上的父给你权柄，你没有权柄来办我。我们知道，王怡牧师被判九年监禁，他称绝不上诉。他这样讲表明，他真正明白圣经中“伸冤在我，我必报应”（罗12:19）的含义。我相信王怡牧师是中国最伟大的圣徒之一。王怡牧师是法律专家，他却没有用中国的法律，跟不尊重法律的人辩论。因为这些人的心是邪恶的，他们不是为了公正，而是为了政治利益使用法律。王怡牧师决定不上诉，这显明他不以世界的得胜为得胜，他要等候神的得胜。

耶稣基督的死，是世俗力量对耶稣基督的得胜，是宗教力量胜过了耶稣，是政治力量牺牲了耶稣，是法律裁定了耶稣的死亡，是军事力量执行了耶稣的死刑；同时，这还是群众力量、经济手段胜过了耶稣基督。群众的数量多，声音大，就胜过了耶稣。彼拉多已经说了，自己不能审判祂，因为查不出祂的罪。彼拉多宣布耶稣没有罪，他用水洗了手，想说明流人血的罪不在自己这里（参加太27:24）。但是，用水洗手是不能洗去罪的。彼拉多把耶稣交给罗马兵丁鞭打后，把祂交给群众来审判，而群众要求释放囚犯巴拉巴。上帝藉着十字架，剖开了群众的心。他们把人子钉十字架，根本不是因为宗教、正义、真理，而是因为他们的傲慢。他们宁可要强盗，也不要主。耶稣基督死后，兵丁看守祂的坟墓。当兵丁发现坟墓空了，报告给祭司长和长老时，他们用银钱收买这些兵丁，嘱咐兵丁告诉别人：祂的门徒偷走了尸体（参太28:11-13）。钱财被用于颠倒黑白，遮掩和抵挡了耶稣基督的福音。

三、十字架剖开了人心与神的心

宗教、政治、法律、军事、经济、群众，我们看见耶稣受难的那天，文化界的失败完全暴露出来了。十字架是最集中地暴露人性中各样败坏的地方，在这里所有人的心性都被暴露。上帝让耶稣在十字架上把心剖开，令人明白“神爱世人，甚至将祂的独生子赐给他们”（约3:16），“并且要舍命，作多人的赎价”（太20:28）。神的心在十字架上被剖开了，宗教、社会权利的虚假也在十字架上被剖开了。

历经千年积累的希腊、罗马、犹太文化，就是这样邪恶、暴政、可怕、无理。这就叫做人类的进步吗？时至今日，我们果真在公正地为真理而建造文化吗？无论多么发达的国家，在政治、宗教、法律、军事、财经上都有失败之处。在欠发达的国家，行贿受贿、贪污腐败、颠倒社会公义之事，更是屡见不鲜。

很可惜，在过去20年间，堂堂中国所交的朋友，都是世界级大流氓。例如，萨达姆·侯赛因、穆加贝和卡扎菲等。为何作为礼仪之邦，拥有两千多年文化的中国，结交的都是那些最野最坏的人呢？这只能说明中国所走的本身就是不正、不义、不洁之路。这种秦制帝国的所作所为，绝不能成为世界的榜样。共产主义终结了不公义的“人吃人”的社会，然后演变成更残酷的“人吃人”的社会。共产主义自以为能带来世界和平，结果带来的却是斗争文化——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共产主义自诩能消灭资本主义的骄奢淫逸，结果践行共产主义的政府最为贪腐。那些贪官为什么把赃款存在境外的银行，存入中国过去宣传的帝国主义国家呢？他们也认为美国的银行更可靠。因为那里有基督教的精神居中维系。

你看到其中的虚假了吗？一面宣称为人民服务，一面把人民的钱掏空，然后存入自称为“帝国主义”国家的银行。如果有一天混不下去了，还可以跑去美国。为人民服务的人，是偷人民钱的人；声称把权力交还给人民的人，是夺取人民自由的人；口口声声爱国的人，是把贪污的钱放在外国银行的人。他们所说的爱国，等同于爱党。没有共产党以前就有中国，共产党灭亡后，中国依然会存在。中国不是国民党的，不是共产党的，不是各个党派的，中国是中国人的，中国人是上帝的。我今天讲得很直白，即便听众中间有卧底我也不怕。因为我已经活了八十岁，能再活一天都是恩典。我还要虚假做人吗？我讲的每一句话我都负责，就是死，我也甘愿。

亲爱的弟兄姐妹们，真正为人民的是谁呢？耶稣基督。真正的无产阶级是谁呢？耶稣基督。真正要继续在世界上荣耀上帝的，是真基督徒，然而不见得是在座听讲座的各位。你是基督徒吗？可能是，也有可能是糊里糊涂的基督徒，可能是不明白基督教真义的基督徒，可能是挂名的基督徒。祁克果曾说过，真正的基督徒只有一个，就是耶稣基督。真正的基督徒已经被钉十字架了，所以世界上没有基督徒。重复他的这句话，我内心很难过，但可能祁克果才是明白基督教的。亲爱的弟兄姐妹，基督教的信仰是空口讲白话吗？是哲学课堂所讲的理论吗？是诡辩的思想吗？不是。真正的基督信仰要用生命、用死亡作为代价，见证绝不改变的福音真理。

耶稣受难的那日，是暴露世界文化败坏的日子，那一天日头都黑暗了。耶稣发出呼声：“我的上帝，我的上帝，为什么离弃我？”（太27:46）那个时候，这句话可以代表无神论者讲“神在哪里？”那个时候，这句话可以代表无理的社会讲“世界的公理在哪里？上帝的同在在哪里？”似乎上帝都不发声了，那是暴露了世界文化最败坏的时刻。那时，世界所有文化一齐来逼迫最正义、最圣洁、最良善的耶稣。这一位最慈爱、最公义、最圣洁的，只能呼喊“我的上帝，你为什么离弃我？”这就是福音伟大的地方，福音把世界最败坏的地方暴露出来，显明福音才是人类真正的盼望。祂在十字架上的一句话是：“父啊，赦免他们！因为他们所作的，他们不晓得。”（路23:34）

这个世界的文化还有前途吗？这个世界的社会架构还有正义吗？这个世界的知识分子还有良心吗？如果最好的人到这世上，却凄惨地被钉十架，人类还有前途吗？这个世界有前途吗？上帝派许多先知来到世上，却被杀害，最后派祂的独生子来到世上，依然被杀害。杀害祂的，不是强盗，也不是流氓，而是宗教领袖。“你们这假冒为善的文士和法利赛人有祸了！因为你们好像粉饰的坟墓，外面好看，里面却装满了死人的骨头和一切的污秽。”（太23:27）你们“用嘴唇尊敬我，心却远离我”。（太15:8）宗教领袖假冒为善；教育家是虚假的人；哲学家玩弄理论、诡辩其学说。这世界最伟大、最受人崇敬的人，原来都是假冒为善，以邪恶来代替真理，用虚假的外貌来遮盖他们里面所有肮脏污秽的内心。世界的文化还有真正的盼望吗？

四、复活的主胜过且超越了文化

感谢上帝，祂藉着圣经告诉我们，“他也是教会全体之首。他是元始，是从死里首先复生的，使他可以在凡事上居首位。”（西1:18）基督的死，其实就是文化的死。基督的死，就是文化已然失败的最伟大的见证。连这样的人都要死，表示世界没有盼望。如果耶稣死后并没有复活，那么世界怎样革新也没用，各样的政体终究是换汤不换药。

耶稣复活了！耶稣的受死，显明了文化的败坏；因为人子必被交在罪人手中（参路24:7）——祂一定要死，死后被埋葬，进入坟墓，这是神为祂所命定的。然而，“你们杀了那生命的主，神却叫祂从死里复活了”（徒3:5）。这是历史上伟大的话语。

我十几岁读这一节经文——“你们杀了那生命的主”，我一圈一圈地把这句话圈起来。人只能杀生命，怎么可以杀生命的主呢？有生命的活物和掌管生命的主，不在一个层次，每只蝼蚁都有生命，每个人都有生命，每位医生都救治生命，但是掌管生命、保护生命的是生命的主。被赐予生命的，怎么可以杀死生命的主呢？就好像刀没有力量斩断水，人有何力量能杀死生命的主呢？圣经里面为耶稣定下来许多名号，祂是神，是神的儿子。那么，祂怎能被杀呢？

圣经接着讲，“神却叫祂从死里复活了”。耶稣的复活有两种理论。多数神学家认为，耶稣没有自己复活，是父神使耶稣复活，或是圣灵使祂复活。我认为耶稣可以自己复活。因为祂说：“没有人夺我的命去，是我自己舍的。我有权柄舍了，也有权柄取回来。”（约10:18）耶稣的人性不能复活自己，但是祂的神性能！祂是生命的主，有主权把其生命取回来。

“若基督没有复活，我们所传的便是枉然，你们所信的也是枉然”（林前15:14）。耶稣的复活使得基督教超越所有文化。政治、宗教、法律、军事、经济、群众——所有的权柄在耶稣的死里面胜了；所有的权柄在耶稣的复活里都失败了。杀死耶稣的世界文化力量尽皆失败，耶稣基督胜过了世界一切力量，祂超越了文化。所以，基督教要宣告基督的得胜，宣告基督超越文化，宣告在一切文化界里要让基督做主。

文化使命是什么？就是让复活的基督，在文化的各阶层中居首位。中国基督徒一定要宣告耶稣基督的公义，超越中国人民共和国的法律；宣告耶稣基督的智慧，超过耶鲁大学、哈佛大学、牛津大学、剑桥大学，一切的学问；宣告耶稣基督的圣洁、公义、慈爱超越一切的宗教。因为耶稣基督的复活表示那不能被杀的已经从死里复活了。没有一个人能再杀复活的基督，因为祂死而复活，祂曾经受过苦又进入荣耀里，祂曾经被钉十字架现在从坟墓里出来了。这位基督是永恒的，基督教所信的国度不是地上的国度。我们所信的是超越国度的国度，是超越政治的政治，是超越政权的政权，因为我们的权柄在乎万王之王、万主之主。

当然，在这世上，你依旧要受到逼迫，但是不用怕。“那杀身体、不能杀灵魂的，不要怕他们。”（太10:28）愿上帝赐福给我们，使我们认识死而复活的基督。“我们若与基督同死，也必与祂同活。”（提后2:11）

我再一次说，基督教的文化使命建立在基督的死而复活上，建立在基督是万王之王、万主之主上，建立在耶稣在一切事情上都居首位上。我们要记得，在世上、在文化界里面，没有比基督更高的王权；我们应当在一切领域中，把荣耀归给祂。祂胜过文化界任何一个力量，世上所有的军队终将灭尽，世上所有的知识终归虚无，世上所有的法律终会废止，唯有基督所显现出的公义、圣洁、慈爱、良善，存到永永远远。

基督得权柄的方式与世界不同。世界是用强权，用枪杆子来得到政权。秦始皇有权柄和雄心，他希望他的王朝千秋万代，所以自称始皇，可是他所建立的政权只有15年。周朝将近八百年，元朝统治98年，明朝、清朝都存留两百多年，秦朝只有15年。当吕不韦对秦始皇说，切忌暴政治国，周朝的长治久安皆因以理治国时，秦始皇对他的仲父说，那请问周朝在哪里？既然以理治国，八百年而亡，我便用强权治国。秦始皇用最强硬的手段治国，结果秦三世而亡。更可怕的是，秦始皇的姓氏——嬴，并没有流传下来。你到中国三十几个省份去找，会发现并没有“嬴”姓人士。你以为强势的权力会使你流传万代吗？断乎不是，因为神的旨意不是这样。

耶稣使用权柄的方式与此不同，“祂被骂不还口；受害不说威吓的话，只将自己交托那按公义审判人的主。”（彼前2:23）祂“既有人的样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顺服，以至于死，且死在十字架上。”（腓2:8）祂曾教导：“温柔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承受地土。”（太5:5）

老子暮年之时，其学生问他：“老师，有什么真理是可以一生遵行的？”老子说：“你看我口里有什么？”他们才发现老师连一颗牙齿都没有，问道：“您让我们看什么呢？”老子回答说：“我年轻的时候像你们一样，有很多牙齿，却只有一个舌头。牙齿很硬，舌头很软，一个柔软的舌头无法对付三十二颗坚硬的牙齿。后来我慢慢变老，坚硬的牙齿一个个脱落，而柔软的舌头却一直存在。”

我们今天讲座的主题是耶稣与文化。耶稣是被文化所杀，但是，祂却用复活胜过文化。你们明白耶稣是为什么得胜吗？你为什么成为基督徒？是为了在教会得美名，是为了被人尊重、宠爱、爱戴、膜拜吗？求主帮助我们，建立我们的根基，让我们悔改、认罪、谦卑，让上帝接纳我们，成为一个在文化界为主发光的人。

愿上帝使用你们，如果可能的话，在教育界高举耶稣的智慧，在财经界高举耶稣的公义，在军事界高举耶稣基督的能力，在文学、文化、娱乐、艺术等各个领域高举耶稣超越文化的文化。因着祂是从死里复活的基督，胜过世界一切。愿主的恩、主的爱充满我们的心，愿主的灵在我们身上鼓励我们成为祂忠心美好的儿女。愿你记得，拳头无法最终得胜，唯有忍耐才能战胜一切。

祷告：

主啊，求你赐福我们。让我们遵行你的旨意，让我们顺服于你的带领，让我们效法耶稣的样式。耶稣说，我心里柔和谦卑，你们要负我的轭，学我的样式，背负我的重担，因为我的担子是轻省的。求你用你的爱激励我们，用你的大能大力托举我们，让我们成全你的旨意。

奉耶稣基督的圣名祈求，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