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福音传给他们

2022年05月31日
hezhishi

耶和华神所造的,惟有蛇比田野一切的活物更狡猾。蛇对女人说:“神岂是真说不许你们吃园中所有树上的果子吗?”女人对蛇说:“园中树上的果子,我们可以吃;惟有园当中那棵树上的果子,神曾说:‘你们不可吃,也不可摸,免得你们死。’”蛇对女人说:“你们不一定死,因为神知道,你们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们便如神能知道善恶。”于是,女人见那棵树的果子好作食物,也悦人的眼目,且是可喜爱的,能使人有智慧,就摘下果子来吃了;又给她丈夫,她丈夫也吃了。他们二人眼睛就明亮了,才知道自己是赤身露体,便拿无花果树的叶子,为自己编做裙子。

天起了凉风,耶和华神在园中行走。那人和他妻子听见神的声音,就藏在园里的树木中,躲避耶和华神的面。耶和华神呼唤那人,对他说:“你在哪里?”他说:“我在园中听见你的声音,我就害怕,因为我赤身露体,我便藏了。”耶和华说:“谁告诉你赤身露体呢?莫非你吃了我吩咐你不可吃的那树上的果子吗?”那人说:“你所赐给我、与我同居的女人,她把那树上的果子给我,我就吃了。”耶和华神对女人说:“你作的是什么事呢?”女人说:“那蛇引诱我,我就吃了。”

耶和华神对蛇说:“你既做了这事,就必受咒诅,比一切的牲畜野兽更甚。你必用肚子行走,终身吃土。我又要叫你和女人彼此为仇;你的后裔和女人的后裔也彼此为仇。女人的后裔要伤你的头,你要伤他的脚跟。”又对女人说:“我必多多加增你怀胎的苦楚,你生产儿女必多受苦楚。你必恋慕你丈夫,你丈夫必管辖你。”又对亚当说:“你既听从妻子的话,吃了我所吩咐你不可吃的那树上的果子,地必为你的缘故受咒诅。你必终身劳苦,才能从地里得吃的。地必给你长出荆棘和蒺藜来,你也要吃田间的菜蔬。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你归了土,因为你是从土而出的。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亚当给他妻子起名叫夏娃,因为她是众生之母。耶和华神为亚当和他妻子用皮子做衣服给他们穿。

耶和华神说:“那人已经与我们相似,能知道善恶。现在恐怕他伸手又摘生命树的果子吃,就永远活着。”耶和华神便打发他出伊甸园去,耕种他所自出至土。于是把他赶出去了。又在伊甸园东边安设基路伯,和四面转动发火焰的剑,要把守生命树的道路。(创3)

疫情开始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对我们生活的实际影响也超过了一个月,我们关注的焦点也在不断地改变。这两天我看到一个词频繁地出现:“零号病人”——也就是第一个病毒携带者。无论是医疗疾控人员,还是宣传口径上的记者,当然还有政府官员们,都对挖掘这个“零号病人”抱有着极大的热情。我不是专业人士,但是喜欢看电影,似乎每一个关于瘟疫的灾难片,都会强调“零号病人”或“零号地区”——也就是第一个病毒携带者,第一起感染的发生地,这个信息似乎对于治愈疾病非常重要。让我用有限的知识和理解,给大家科普一下“零号病人”和“零号地区”为何如此重要。

对于医务人员来说,坐等天热起来病毒自己失去活力,不是解决方法。解决传染病的终极方法就是疫苗,一针见效。要么从现有的病患中等待抗体的产生,进行培养——这需要漫长的等待,凶险的瘟疫总是不给人时间。最理想的方式,就是找到第一个生病的人——“一号病人”。那么,“零号病人”是谁?就是把病毒传染给“一号病人”的人。找到他,就找到了抗体,疫情才有可能得到一劳永逸的控制和解决。很遗憾,寻找“零号病人”原本是为了解决问题,结果被政客们利用,被某些媒体推波助澜,成了甩锅的借口:“不是海鲜市场!不是中国!”接着,就是各种阴谋论。实际上,寻找“零号病人”、回到“零号地区”的目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更大的仇恨。

我们不仅需要找到疫情的“零号病人”和“零号地区”,我们更需要找到人们彼此消费、彼此甩锅、彼此仇恨、彼此隔绝的道德疾病的发源地。这不是我们今天遇到的新问题,旧约时代的以色列人在旷野就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他们在旷野没吃、没喝,极其缺乏,就彼此责怪,会众向摩西、亚伦发怨言,想念埃及;亚伦抱怨摩西在山上待太久,所以他造了金牛犊;摩西抱怨上帝,为什么让他担当带领百姓的责任。这样的事情在旧约中不断重演。不是责怪的对象有问题,责怪本身就是一种致命病毒,需要医治。

创世记3章,把我们带回到人开始犯罪的“零号地区”,重现了第一次罪感染人的现场。无疑,这已经是一个好消息了。借这段经文,我们可以知道四件事:认识病原体(撒但或蛇);重现第一次病毒感染的过程;了解第一次的审判;听第一次福音的宣讲。

一、罪的源头

罪的源头是什么?创世记 3:1(耶和华 神所造的,惟有蛇比田野一切的活物更狡猾)打破了前两章中美好的画面。你可以想象,以色列人在旷野的夜间,听摩西讲述上帝的创造,一切都那么美好:几乎把他们从干旱无水的旷野带到了河水丰沛的“伊甸园”;让他们暂时忘记了埃及的仇恨、邻里的反目、夫妻的隔阂,只看到亚当夏娃赤身露体并不羞耻的美好画面。正当他们想象着将要去往的应许之地、陶醉其中的时候,摩西突然说:“蛇!”——原文中,“蛇”是这句话的开头——足以把以色列人从美梦中惊醒,他们在旷野中被蛇咬过,这是沙漠中最致命的动物;他们在埃及见过蛇的偶像,是法老敬拜的对象——赐长寿和智慧,但对于奴隶而言,却是没完没了的压迫和残酷的折磨。蛇对于以色列人来说,绝对不是好东西。摩西没有把蛇和撒但作直接的关联,但是在新约中,约翰直接说:“……那古蛇,名叫魔鬼,又叫撒但,是迷惑普天下的。”(启12:9)

首先,这条蛇是“耶和华所造的”。摩西没有说这条蛇从哪里来,但是他对蛇做了一系列的描述(这段经文有太多值得讨论的地方,但今天涉及不多)。耶和华所造的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说:蛇,就是魔鬼——这个世界的破坏者,带来混乱和隔离(撒但的意思,就是分裂者),让人与人的关系因罪隔离,最终以死彼此相隔,这个看似不能战胜的罪的病原体——是受造物。

基督徒常常有一个误解(至少在情感上),会觉得神与撒但势均力敌,一个在这边,一个在另一边,而我们在中间。这是错误的信仰!保罗说,是老我和新我、圣灵和情欲在我们里面相争(太5:17)。神和撒但不可相提并论。神是全世界的创造者,祂全然掌权,而撒但是被造物,伏在神大能的权下。神的掌权甚至包括允许撒但的工作,好让人悔改,使人成长。就好像,病毒很危险,会危及我们的生命;但在一定的范围内,适当地使用病毒,却可以让我们的身体产生免疫,更加强壮。全能、全知的神爱我们,允许撒但在受限的时空中,成为我们生命成长的助力。有许多基督徒,信主的过程会经历苦难,信主后依旧会经历苦难,但是当我们回头看的时候,这一切都成为成长的阶梯。摩西用了“训练”一词,来形容上帝帮助以色列成长的过程。

其次,这条蛇在哪里?在野地里。摩西的用词提醒以色列人,这不是创世记1章中“神创造天地”那个宏观意义上的地,而是2章中“野地还没草木”的那个野地。意义何在?蛇,也就是魔鬼,活动范围是被神圈定的。使徒彼得形容魔鬼“如同吼叫的狮子,遍地游行,寻找可吞吃的人”。这是一个坏消息,魔鬼很厉害,我们打不过它。但这也是一个好消息:魔鬼不是神,它不是全在的,不能像基督那样宣称:每一寸土地都是我的;它也不是全知的,不知道它杀死耶稣这件事是在自掘坟墓。我们不要太高看了魔鬼,觉得它如神一样。魔鬼和上帝之间有天渊之别。不要什么事情都甩锅在魔鬼身上,说“魔鬼试探我”。魔鬼不是全能的,它影响我们的方式是把对它的惧怕放在我们心里,欺骗我们。

最后,魔鬼确实是可怕的存在,它是所有受造物中最狡猾的,是一个骗子。也许有人会问:良善的上帝为什么会造这么狡猾的一条蛇?这是一个100页论文都讲不完的题目。在这里,我用一个例子给有这样想法的人一个提醒:莎士比亚在他的作品中塑造了许多邪恶的角色,但是莎士比亚本人非但不邪恶,而且是最伟大的作家。

二、罪的传染

罪的第一次感染是如何开始的?开始于蛇对女人说话。这太诡异了!诡异之处不是蛇开口说话,而是此前都是“神说”,并且此前都是人给动物取名字,管理它们。蛇对女人说话这件事本身,就开始破坏了神创造的次序。蛇说话的对象不是男人,而是应该顺服男人的女人。蛇对女人说:“神岂是真说不许你们吃园中所有树上的果子吗?”(创3:1)接下来的对话非常典型。蛇一上来就用一种质疑的语气,“真的吗?”,然后换了一种似是而非的方式重述了神的话:“不许你们吃园中所有树上的果子吗?”神对亚当说的是:“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可以随意吃,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创2:16-17)蛇偷换了概念:“不许吃园中所有树上的果子。”它在试图强调上帝的不许,抹杀上帝的恩典。

明显的错误没有骗到夏娃,但是她的回答显出,蛇散布的谎言病毒生效了。夏娃也开始淡化上帝的恩典,她说:“园中树上的果子,我们可以吃。”(创3:2)夏娃不再说“所有树上的果子”,从感受上有明显的不一样,比如:“这个书架上所有的书你都可以看”,和“你可以看这个书架上的书”,哪个听上去更加慷慨?夏娃接着说:“惟有园当中那棵树上的果子,神曾说,你们不可吃。”(创3:3)神的恩典继续被缩小。园当中有几棵树?两棵!其中一棵代表最大的祝福——生命树,可以随意吃;一棵代表最清晰的界限——分别善恶树,不可吃。结果,夏娃只记住了:园当中那棵树上的果子,不可吃。

人的犯罪不是因为缺乏,而是因为忽视恩典。忽视恩典的结果,是违反律法,进而成为一名律法主义者。夏娃的沦陷,不是从摘果子的那一刻开始,而是她开始弱化上帝的话语,进而在神的诫命上增加“不可摸”她在上帝的律法上矫枉过正。比如,我们当下去教会聚会,因为疫情还没有过去,我们会让没有过隔离期和身体不适的弟兄姐妹参加线上聚会;并且提醒来到现场的人都戴口罩,彼此适当保持距离;聚会的空间也会认真消毒。但这时仍然有人觉得防护措施不够,于是特地托关系从医院弄了一套防护服,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包裹起来,自带氧气瓶,你觉得他给整个环境带来的是有序还是无序?

夏娃的“不可摸”,不是“我要做得更好”,而是说:“神啊,你的律法不够完美。”她的行为不会让伊甸园更加有序,因为神的创造本是好的,任何的增加都破坏了原本的秩序,反而是画蛇添足。在新约圣经中,耶稣为什么斥责法利赛人?法利赛人在外表上无可指摘,他们是当时社会上的道德典范;但是他们在摩西律法上增加要求、解释和各种各样的附加条件——他们用最隐蔽的方式破坏神的律法。

接下来,蛇趁热打铁,既然这个女人已经开始质疑神的话,那么就顺水推舟:“你们不一定死。”(4节)神说:“你吃的日子必定死”(17节),蛇没有彻底否定神的话说:“你们必定不死”,而是说:“你们不一定死”(4节)。蛇先让女人质疑了神的恩典和神的律法,这一次质疑了神的审判——没有那么糟!最后,蛇把矛头指向了恩典、律法、审判的本源——神。蛇说:“因为神知道,你们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们便如神能知道善恶。”(5节)这是蛇说的最后一句话,足够让人被彻底的欺骗。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你们吃了,眼睛就打开了,就能知道许多你们不知道的东西。它的潜台词是什么?神藏着许多东西不让你们知道。神是一个坏爸爸!

孩子们总是觉得父母藏着一些东西不让他们知道,没错;他们的好奇心总是希望能够知道更多,也没错;但是他们是否有权不听父母的,来决定自己能知道什么吗?(长大一点,或许可以。)作为一个父亲,我绝对不会让我8岁的女儿看有色情暴力镜头的电影,虽然这会让她“大开眼界”。你觉得我是坏爸爸还是好爸爸?一个普通的父亲尚且为了孩子的益处,靠着我们不多的经验和知识保护孩子,而不是任由他们想看什么就看什么;那位全能、全知、全爱的上帝,岂不更会如此吗?作为天父的孩子,我们是按照祂清楚给我们的旨意生活好呢,还是为了满足我们的好奇心,违背那些为保护我们而设立的律法好呢?

蛇继续推波助澜,告诉夏娃,她吃的时候不仅眼睛明亮,而且能如神一般。“如神一般”是好事还是坏事?“如神”原本是一件已经开始、并且正在进行的事,人原本就是按照神的形象所造,神把人放在宜居的环境中,给他们自然和道德律法,给他们工作和婚姻,好让他们走在一条不断反映神形象的路上。可是蛇说:你可以跳过过程,马上实现!

这是什么意思?比如,你是“铁人三项”的爱好者,但现在你想成为职业运动员参加比赛,那么你必须从基础的游泳、骑自行车、跑步训练开始,然后循序渐进,不断增加训练难度和提高训练水平,并且时常参加一些小比赛,最终可以成为一名运动员去参赛。然而,有人告诉你:“你不就是想参赛吗?我可以帮你走个后门,直接参加奥运会,开开眼界!”这是好消息吗?没错,这足以满足运动爱好者的虚荣心;但实际上,这是把毫无基础的观众推上赛场,他们要么累死在赛道上,要么淹死在公开水域。这是谋杀!

最后,蛇给了夏娃最大的诱惑:“能知道善恶”(5节),“如神”那样。人早就有了神的形象,并且不断被塑造得更加完美;善恶的意思,也就是对与错,该做与不该做。这件事,神在创世记2章已经告诉过亚当了:所有树上的果子都可以吃;唯独一棵树上的果子不可以吃。(创2:16-17)蛇在“能知道善恶”之前加了一个修饰语:“如神”。

任何人知道善恶,都是被告知的:我告诉我的女儿骗人是恶的,分享好东西是善的,于是她就知道善恶了。但创造天地的神,不需要有一个更高、更早的标准来告诉祂什么是善什么是恶。神和善恶标准的关系,区别于后来一切的文明和善恶标准的关系。神是终极善恶标准的制定者。而蛇诱惑夏娃:你不用听神的,你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因此,夏娃吃了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又给亚当吃,他们无视上帝的禁令,而且说:“这没错!”今天,很多人支持同性恋,无视上帝设立的一男一女的婚姻,并且说:“这没错!”他们甚至质疑神:凭什么你可以制定善恶的标准?这无视绝对真理的行为,恰恰显明人继承了始祖的罪。

今天的个人主义和相对主义,是一场起源于伊甸园的灾难,而非放飞个性的解放。人们大声地宣告:“一切都是相对的,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标准!”姑且不说这会导致多么大的混乱,这个宣告本身就是混乱的证明。当你说“一切都是相对的”时,那么这个命题是不是相对的呢?当你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时,是否已经在把自己的标准强加在别人身上了呢?人希望“如神能知道善恶”,这让整个世界都病了。

“于是,女人见那棵树的果子好作食物,也悦人的眼目,且是可喜爱的,能使人有智慧……”(6节)当夏娃把想法付诸行动时,一切覆水难收。“女人见那棵树的果子好作食物”,其实是她对果子说:“这是好的”,这句话是上帝在七日创造时说的,她重新订立了标准;“悦人的眼目”,指的是女人对这果子产生了依赖;“可喜爱的”这个词,在十诫的最后一诫中被重提:不可贪恋;“使人有智慧”,他们原本就有智慧,但他们却追求不属于他们的智慧——这是贪恋。在新约圣经中,这些行为被总结为三件事:肉体的情欲,眼目的情欲,并今生的骄傲(参约一2:16)。从夏娃开始直到今天,这三件事把人的注意力从造物主转向了受造物。

夏娃的试探,也是今天人们面对的最大的试探。至少在我身边的人,手机用得最多的功能就是:美食、美颜和学习。我也是一样,星巴克从奢侈品变成了必需品;头发几周不打理就浑身不舒服;心中觊觎其他牧师读的书比我多。传道人不是圣人,是一个继承了亚当夏娃一切罪性的罪人。

当以色列人听摩西讲到这里的时候,他们一定也感同身受:这就是我们一切问题的源头。此时,以色列人就像在看一场电影、一部历史剧,他们看到了一个平实但极其可怕的镜头:“……就摘下果子来吃了;又给她丈夫,她丈夫也吃了。”(6节)以色列人一定在心中大喊:“不!不!不要吃……”在亚当、夏娃张开嘴准备咬下去的那一刻,他们还有守住律法的机会;然而,因为他们心中早就质疑了上帝恩典的充分、律法的整全、审判的严厉,这一刻似乎又是无奈的必然。零号病人成了一号病人!

圣经没有解释这罪是怎么从内心戏变成了实际的行为,没有解释夏娃的想法从哪里来。我们很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想告诉大家,不要试图去解释罪,一切的解释都是徒劳;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解决方案,停止这场罪的瘟疫不断蔓延。当亚当、夏娃吃了禁果后,他们“梦想成真,眼睛明亮了”——他们看到了彼此的羞耻。原本完美无瑕、赤诚相见的亚当和夏娃,像是突然用高倍的放大镜清楚地看见了彼此的罪,他们慌忙拿无花果树的叶子编作裙子,遮住自己的羞耻,也隔绝了原本二人成为一体的关系。神的创造,最美的创造,被撕裂了。

罪的后果不止如此,因为这个园子的主人不是亚当和夏娃,而是神。“耶和华神”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园子的主人走在祂自己的园中,寻找祂的园丁、祂的儿女。然而,祂的儿女因为害怕,如同犯错的孩子那样躲了起来。神呼唤亚当“你在哪里?”(9节)神真的不知道亚当和夏娃做了什么吗?当然不是,神是无所不知的。但神远远地就让他们听到祂的声音,并且问他们:“谁告诉你赤身露体呢?莫非你吃了我吩咐你不可吃的那树上的果子吗?”(11节)

我多么希望那时亚当说:“是的,我错了。求你原谅我!”显然,神在给亚当悔改的机会,祂延后了立时的审判。然而亚当说:“你所赐给我、与我同居的女人,她把那树上的果子给我,我就吃了。”(12节)亚当没有认罪,却开始推卸责任,他把责任推卸给女人,更是把责任推卸给赐女人的上帝。曾经发出过最美的情诗:“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创2:23)现在却成了:“都是因为她!”

亚当是无辜的吗?当然不是!神先给了他律法,然后才造的女人;所以上帝质问的是亚当,而不是他的妻子夏娃。那么,蛇和夏娃说话的时候,亚当去了哪里?很有可能,亚当就在夏娃身边,他只是选择性的沉默。因为蛇说话的时候,一直用的是“你们”。亚当实在不是一个好丈夫,他没有好好教导妻子神的话语,没有带领妻子共同抵挡试探,犯罪后又把责任推卸给妻子。我们看到,一切的次序都颠倒了。人不再管理蛇,而是听从蛇的建议;丈夫不再教导妻子,反而听从妻子的指挥。这颠倒开始了一系列的推卸责任:男人把责任推给了女人,“你所赐给我、与我同居的女人,她把那树上的果子给我,我就吃了。”(12节);女人把责任推卸给了蛇——女人说:“那蛇引诱我,我就吃了。”(13节)

本质上,他们把责任推给了上帝:“是你造了女人!”“是你造了蛇!”这样的句式我们太熟悉了——如果不是孩子吵闹,我就不会发脾气;如果不是老板抠门,我就不会薅公司的羊毛;如果不是生活太难,我也不会铤而走险。最近奥斯卡获奖影片《小丑》留给了观众一个问题:一个人畜无害的小丑,被邪恶的世界逼成了一个捉摸不透的恶魔,到底他是在哪一刻成魔的?圣经在这里给出了清晰的答案:小丑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感染了无序的罪性,他是这个罪恶世界的一部分;如同亚当和夏娃那样,只要活着,内在的罪性就会不断地转化为外在的罪行。小丑早就是恶魔,罪性一直潜伏在他里面;不是这个世界把罪传染给他,而是在这个罪恶的世界中,他是无数个被罪感染、又继续交叉感染的一员,只是病症严重一点罢了。

三、罪的审判

神的审判接踵而来。罪的源头,罪的传染,现在是罪的审判。上帝首先审判了蛇,直接宣告它要受咒诅,且是最大的咒诅:“我又要叫你和女人彼此为仇;你的后裔和女人的后裔也彼此为仇。女人的后裔要伤你的头,你要伤他的脚跟。”(15节)神没有给蛇任何辩护的机会,对待魔鬼,神没有给它任何恩典。有人问过这样的问题:“撒但会不会得救?”神只是允许它继续和女人的后裔争战,但没有给它任何悔改辩护的机会。

“又对女人说:‘我必多多加增你怀胎的苦楚,你生产儿女必多受苦楚。你必恋慕你丈夫,你丈夫必管辖你。’又对亚当说:‘你既听从妻子的话,吃了我所吩咐你不可吃的那树上的果子,地必为你的缘故受咒诅。你必终身劳苦,才能从地里得吃的。地必给你长出荆棘和蒺藜来,你也要吃田间的菜蔬。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你归了土,因为你是从土而出的。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16-19节)

上帝没有修改祂让人“生养众多”(1:28)的约,但是女人要饱受生产之苦;男女成为一体的婚姻关系还在,但是过程中却成了依赖和辖制;男人还是要工作、修理看守,但是地被咒诅了,导致男人要汗流满面才能糊口。生养孩子、婚姻、工作本是祝福,但过程被咒诅了。在这三件事中,我们依旧体会到上帝的祝福,但也不得不面对上帝的咒诅——这就是以色列人在旷野中的生活,也是每一个人必定经历的人生。

我曾经抱怨过:“要是亚当和夏娃当初不犯罪就好了,都怪他们。”这样的推卸责任并不会显得我是无辜的,只能说明我继承了亚当、夏娃的罪。事实上,我们把责任推卸给另外一个罪人,就好像在下沉的泰坦尼克号上,踩在同船难民的身上向上爬,最多晚死几分钟,是不会得救的。上帝的审判不仅仅是生活中的苦楚,还包括了死亡:人会归回尘土,经历死亡(19节)。人原本可以吃生命树的果子,死亡与他们无关。那么,死亡是坏事吗?在人没有犯罪的时候,死亡是坏事——这会终止人享受与神同在的至高喜乐;但是,当人继承了罪性,不断犯罪,并且彼此犯罪的情况下,死亡是一件好事,免得人在罪中永远活着。

昨天,我女儿吃饭的时候,不小心菜掉在了桌上,在这个非常时期,我说:“不要了!”过了一会儿,她夹菜的时候,又掉了一块豆干在桌上,我说:“不要了!”第三次,她掉了一粒饭在桌上,我说:“不要了!”女儿的脸色很难看:“你为什么要扔掉这些好吃的?”在平日里,我会让她尽可能地享受美食,不要浪费;但是一想到如今病毒肆虐,我不得不剥夺她一些权利,免得她受更大的痛苦。

神剥夺了罪人得永生的权利,免得他们受更大的痛苦。当然,这也是撒但暂时得逞的记号。还记得撒但是什么意思吗?——分离者。一个原本神人同在、人与人合一,自然界也宜居的世界,现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隔开了,不仅仅是用无花果树的叶子,而是死亡要把每个人都隔离在坟墓里;人与世界的关系破裂了,地受了咒诅,不再为人效力;最终,人与神之间的关系隔绝了:“耶和华神便打发他出伊甸园去,耕种他所自出之土。于是把他赶出去了。又在伊甸园的东边安设基路伯,和四面转动发火焰的剑,要把守生命树的道路。”(23-24节)原本交给人看守的任务,交给了基路伯,人从代表人神同在的伊甸园被赶了出去。从此,人若想从这东门进来,必须通过天使手中四面发火焰的剑——不必想像这剑到底是怎样的,知道是死路一条就可以了。人若想要活着回到最美好的世界,必须经历死亡的审判;如若回不去,就在园子外面,慢慢地等着归回尘土。上帝的审判成了一个死局。“你吃的日子必定死”,这句话是没错的。

但是,在这段经文中,有足够多的信息让我们,甚至让以色列人察觉到:还有希望!因为基路伯和手中四面发火焰的剑,对于旷野中的以色列人来说不是陌生的画面——这就绣在会幕至圣所的幔子上。上帝让摩西建造会幕,圣所里的金灯台外观和树相似;每年一次的赎罪日,当有一只羊被宰杀、流血后,代表着罪已经被审判,大祭司代表所有的以色列人,穿过基路伯“把守”的幔子,进入至圣所——代表神与人同在的伊甸园。

四、罪的救赎

经过创世记1-2章的过渡,我们应该能够体会,上帝如何用人看得懂的方式,解释一个更加宏大的救赎历史——会幕和一年一度的赎罪日,让人看到了一个伊甸园的模型。神吩咐以色列人每年都要重复一遍这样的宗教仪式,目的就是让他们不要忘记,他们虽然在伊甸园外,依旧犯罪,依旧面对的是园子东门审判罪人的基路伯,但还是有可能重返伊甸园——必须通过流血的方式解决罪的问题。

“我又要叫你和女人彼此为仇;你的后裔和女人的后裔也彼此为仇。女人的后裔要伤你的头,你要伤他的脚跟。”(创3:15)

这是上帝对蛇的审判,也就是对撒但、对罪的审判。罪的源头,终会被杀死。“伤蛇的头”,其实是斩断蛇的头,虽然女人的后裔要付出被蛇伤脚跟的代价,但是罪的病毒被根除了。重返伊甸园,必须解决女人的后裔是谁的问题。

马太福音1章记录了耶稣基督的家谱,祂是女人的后裔!不仅如此,当施洗约翰介绍耶稣的时候说:“看哪,神的羔羊!除去世人罪孽的。”(约1:29)希伯来书的作者说,耶稣基督是真正的大祭司,一次献祭,让人通过幔子,进到神的面前(参来10:14)。

亚当和夏娃犯罪后,上帝用皮子给他们做衣服,许多人认为这是第一次献祭,然而我认为不是。我相信摩西也不会这么认为,虽然很像。因为按照利未记,献祭动物的皮子要么直接烧掉,要么给祭司,要么丢在营外烧掉,绝对没有一个用途是给献赎罪祭的人做衣服。何况,民事、礼仪的犯罪可以通过献祭赎罪,但冒犯神的罪,靠献牲畜是没有用的。这一点,摩西一定很明白。所以,重点不是经文中没有提到的献祭,而是神用一块皮子(原文中是单数),给他们做衣服。有旧约学者认为,神用一块动物的皮把彼此隔阂的亚当、夏娃重新包裹在了一起。这是一个有道理的推测,至少一块皮子相对于多片无花果树叶子,已经有了许多暗示。其次,不是裙子,而是衣服。给衣服这件事,不是小事,而是大事!大到一个地步,当雅各给了约瑟一件特别的衣服时,其他的弟兄们都嫉妒得心生杀意。在圣经中,你还能找到许多送衣服的例子,不是简单为了防寒保暖,而是表达一个父亲深爱儿子的情感。耶稣讲了浪子的比喻,浪荡的小儿子幡然悔悟,回家只想做雇工,而父亲立刻冲过去给他穿上衣服,说:你是我所爱的儿子!(参路15:11-24)

上帝虽然把亚当、夏娃赶出了伊甸园,还是告诉他们彼此和好、恢复儿女身份的可能。怎么和好呢?上帝赐下了祂自己的儿子。在另外一个园子里,这个儿子祷告说:“父啊,愿你的旨意成就”(太26:39)。父的旨意是什么?就是把这个原本在园中的儿子,赶了出去,成为那赎罪的羔羊,献祭在城外的十字架上。当这个儿子对天上的父说“我的神,我的神!为什么离弃我?”(太27:46)的时候,原本拥有生命树的祂,死了;圣殿里的幔子,自上而下裂开;人从此可以坦然无惧地回到伊甸园里;罪人分了祂的衣服,得了上帝儿女的身份。这就是十字架的救赎,带人重返伊甸园。

或许有人觉得这听上去很遥远,但这对于我们今天如何活在这地上有着深远的意义。如果你愿意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关心肉体情欲、眼目情欲和今生骄傲的人,我邀请你数算一下神所赐的恩典,再看自己有什么缺乏;如果你犯罪后的第一反应是找理由、推卸责任,那么我鼓励你放弃这样的习惯性反应,承认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罪人,这会儿只是潜伏期过了而已;当你看到自己低估了神的恩典,轻看了自己内心的罪时,我邀请你为基督的十字架感恩。因为这是神恩典的记号:“神既不爱惜自己的儿子为我们众人舍了,岂不也把万物和祂一同白白地赐给我们吗?”(罗8:32)这也是祂公义的记号:应该降在我们身上的灾祸,被祂一身承担。如果你愿意相信,说明你已经得了罪的疫苗——圣灵。你我都可以按照亚当、夏娃犯罪之前的方式生活,虽需要操练,但这是可能的。

有时,我们会听到有些基督徒,甚至是传道人这样说:“等疫情过去,我就可以传福音了。”其实这和亚当夏娃推卸责任一样,把在传福音上的懈怠归咎于环境。保罗从没有这样做,他在监狱中一样做他在监狱外的事情——传福音,虽然他被限制了自由,但他通过写信的方式,为众圣徒祷告,鼓励他们。所以,在疫情期间,我也开始用保罗的方法,给福音朋友写信,写下为他们的祷告,分享一段经文,让他们看到上帝的恩典。如果你也有这样的收信候选人,我鼓励你写信给他们。

我不知道这个被罪玷污的环境对你的影响有多大,但是我鼓励你,按照有疫苗的方式活。不是让你摘下口罩,而是无论在怎样的环境中,忠于上帝充足、完备、不变的律法,不增加,不减少:蒙召祈祷传道的,继续认真祈祷传道;蒙召教书育人的,继续认真教书育人;蒙召管理经营的,继续认真管理经营。经历艰难,但不犯罪。因为,我们既然已经被基督重新带回伊甸园,就应按照对罪免疫的方式生活——这就是教会。会被人看到,会有人惊讶、好奇,有人惧怕而离开,有人羡慕而加入。希望我们这群人,成为这样的教会。

祷告

主,谢谢你带我们回到起初始祖犯罪的地方,让我们知道这一切的罪源于对你恩典的无视、对你律法的增减、对你审判的轻看。最终,我们不相信你,只相信自己。主,我们感谢你的恩典大过我们的悖逆,你自己守全律法,承担我们的审判,让我们这群本应死在罪中的人,能够罪得赦免,恢复神儿子的名分,能够重返伊甸园,就是新天新地,那个更大更美的家乡。愿这个终点,改变我们每日的生活方式,影响我们做出的每一个决定。虽然世界给我们各种理由,引诱我们犯罪,我们却乐意遵守你的法度;即便我们犯罪跌倒了,也愿意承认而不是推卸责任。因为你已经给了我们悔改的能力,证明罪的疫苗是有效的。主,我们感谢你,在审判中赐下的这恩典。阿们!